索尔仁尼琴的忏悔
1、索尔仁尼琴的忠告
(1)、除了知情权以外,人也应该拥有不知情权,后者的价值要大得多。它意味着高尚的灵魂不必被那些废话和空谈充斥。过度的信息对一个过着充实生活的人来说,是一种不必要的负担。
(2)、游戏爱情的人应该都能明白一个事实:一个人如果因为B背叛了A,并不代表他背叛B的时候能够回到A的身边,因为一次又一次的背叛,只会让自己离原点越来越远。这种觉悟索尔仁尼琴应该也有!当初,索尔仁尼琴因为美国和资本主义而背叛了苏联和社会主义,当他再次因为苏联和社会主义而背叛美国和资本主义的时候,却发现,他再也回不到从前了,因为苏联已经不存在了……留给他的,只有无尽的痛苦和悔恨!
(3)、赫鲁晓夫和斯大林,1936年。提起赫鲁晓夫,中国人立刻就会想到那个把斯大林“焚尸扬灰”、让苏联人民“吃二遍苦受二茬罪过着牛马不如的生活”、在联合国脱皮鞋敲讲台的“赫秃子”,那个酷爱“土豆烧熟了再加牛肉”的“老修”。
(4)、1971年9月11日,曾经叱咤一时的赫鲁晓夫在沉寂中病逝,葬于新圣女修道院公墓。当时的苏联各大报纸在报道中甚至没有明显突出他的名字,而群众的大规模瞻仰,竟使得勃列日涅夫下令关闭新圣女公墓。
(5)、因为这也是这种人的关于生命意义的问题。这种人知道自己生命每一个瞬间的意义并珍惜生命中的每一分钟,真的像任何一个时代都会有的那种真正的苦行僧。而且这种将自己生命每一分钟视为天职的人在我们教堂里如此之多。
(6)、赫鲁晓夫访问美国期间,20世纪福克斯公司此前邀请赫鲁晓夫观看《康康舞》的拍摄。在处理无伤大雅的细节时,老赫更是游刃有余。在美女如云的好莱坞,美国制片人怂恿一女星去吻老赫,老赫不等苏联翻译提醒,落落大方地说:“干吗要等她来找我!我去吻她不就得了!”
(7)、1998年索尔仁尼琴在“欧洲新文艺论坛”上发言时说:“整个20世纪,技术成就如此辉煌,人心如此急进,反而以各种途径使文化衰落了。这样一个世界性的毁灭进程,年复一年地持续着……精神价值的失散和消耗,甚至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对今天的文化状况,他评价说:文化的实用性扼杀了高雅文化,使得平庸的东西乘虚而入;物质进步压倒了人的“自我教育”,人的心灵无法控制物质的涌流;文化的大众化,使文化脱离了自己的真正意义,等等。
(8)、正是基于一种政治抗争的立场,他被视为国家的危险叛徒。1971年,索氏在公共场所被人注射蓖麻毒素,差一点丧命,但这其实只是一个小小的警告而已。三年后,他被克里姆林宫逐出国境,移居美国的偏远村庄。但出乎人们意料的是,他并未高声赞美收留他的白宫,而是开始痛斥西方消费时代的道德沦丧,呼吁以基督的价值重建社会伦理。这种左右开弓的先知立场,令他在东西两个方向都失去了支持者,成为愤世嫉俗和不合时宜的批评家。
(9)、索尔仁尼琴的一生完成了对苏联和美国、对社会主义和资本主义的“双重背叛”。苏联解体前,出于“良心”,他背叛了苏联和社会主义,苏联解体后,同样是出于良心,他又背叛了美国和资本主义,每一次的背叛都是干干脆脆,彻彻底底。这样的一个索尔仁尼琴,该如何评价?
(10)、 在获诺贝尔奖的俄罗斯作家中,特别值得一说的是索尔仁尼琴。这是一个典型的俄罗斯人,1918年生于高加索,2008年去世。早在1962年,索尔仁尼琴就发表过描写苏联劳改营生活的中篇小说《伊凡·杰尼索维奇的一天》,在社会上引起了超出纯文学的反响。1968年他因写成了小说《第一圈》和《癌症楼》并在西欧发表,不仅内容被质疑,其做法对于当时的苏联来说是不能允许的,于是1969年被苏联作家协会开除。而他的否定丑化苏联时期政治制度的作品,却受到西方的特别垂青。1970年,索爾仁尼琴被告知获得了诺贝尔文学奖。这件事在苏联国内立即引发了轩然大波。尽管苏联此时已经在意识形态领域发生很大的变化,但是丑化歪曲虚无苏联历史的做法依然是不能允许的。
(11)、随着《伊万·杰尼索维奇的一天》(1963)的出版,苏联和全世界都承认索尔仁尼琴已跻身于伟大俄罗斯作家的行列。《真理报》将索尔仁尼琴与列夫-托尔斯泰相提并论,认为他对“即使处于备受屈辱时刻的人的品质”的描写也会使人的心灵痛苦得紧缩起来,使人的精神得以升华。对非俄罗斯世界来说,这部小说以其对时代的发人深思的启示而具有同等强烈的吸引力:对不可摧毁的“人的尊严”的肯定和对破坏这一尊严的一切企图的批判。
(12)、索尔仁尼琴曾对他的这种“复调”展示方法作过重要阐释:个人不应作为集体的一员出现,当行动与个人有关时,个人便应成为“主角”。而“人的地位是平等的……个人的命运体现在千百万人中间,千百万人的命运集中在个人身上”。这是人道主义的精髓,索尔仁尼琴为此而被授奖。
(13)、神父:是的。当然,很多人都盼着他投身于政治或者某些与俄罗斯复兴背道而驰的地下活动,但他就是不陷入任何极端。
(14)、《伊凡·杰尼索维奇的一天》、《马特辽娜的家》、《第一圈》、《古拉格群岛》、《在转折关头》。
(15)、索尔仁尼琴能够成为当年右派眼中的反苏反社斗士不是偶然的,下面就让我们回顾一下索尔仁尼琴的“经典名言”:
(16)、 在东西方两大阵营此消彼长的斗争史上,从一开始就伴随着意识形态领域的激烈争夺。因此,苏联从成立之初就注重文化领域的意识形态斗争,对西方文化的侵入,斯大林采取了严密的防范手段和措施。为了防止西方利用作家学者对苏联进行政治渗透,苏联对持不同政见者施加政治上和经济上的多重压力,使这些人不仅丧失政治上权利,而且失去经济来源,生计都受到严重威胁,甚至剥夺国籍驱逐出境。1972年布罗茨基流亡国外,1973年马克西莫夫离开了苏联,1974年驱逐了索尔仁尼琴。至于这种做法的得与失,我们暂不做评论,因为那时东西方正处于冷战的关键历史时期,双方对对方都是严加防范的。
(17)、记者:太不可思议了,神父,一个逝世了,而另一个精神上获得新生?
(18)、与此同时,因酷爱文学,他还在莫斯科文史哲学院函授班攻习文学。代表作有《莫要靠谎言过日子》等。
(19)、俄罗斯应该被殖民三百年,三百年够不够,我还有怀疑!
(20)、由于是翻译过来的,读起来不通畅,理解起来很费力,有些词语不通顺,甚至一段话要看好几遍才能明白它的意思。
2、索尔仁尼琴后悔
(1)、历史关注已经发生的事情,文学关注可能发生的事情,这就是“知识分子”与作家的区别。我尊重俄罗斯的知识分子传统,但也迷恋俄罗斯的文学传统。在现代知识分子谱系中,索尔仁尼琴的形象很高大,但在俄罗斯文学谱系中,他却显得有些矮小。在爱的前提之下,与人类为敌、与自我或语言为敌、与历史中的制度或权力为敌,构成了俄罗斯文学传统的三个等级。托尔斯泰以人类为敌,将所有的非理想状态和伪善的现实撕碎。陀思妥耶夫斯基以自我和语言为敌,将所有自我的包装和语言的自明性残酷地摧毁。索尔仁尼琴则是以历史中的制度和权力为敌这一谱系中的一员。随着时间流逝,他只能在托氏和陀氏的光辉中勉强地闪烁。
(2)、“你们被判处死刑,而我们则被逼着站在那里鼓掌,表示拥护判决。岂止是鼓掌,连枪决也是人们要求的,是的,是要求的!您大概记得,当时报上是怎么写着的:‘全体苏联人民了解到这些无比卑劣的罪行,无不义愤填膺,就像一个人一样……’您可知道‘就像一个人’这种提法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所有我们这些各不相同的人,忽然间,‘就像一个人一样’了!鼓掌时还必须把手举得高高的,好让旁边的人以及主席团都看得见。有谁不想再活下去了呢?谁敢出来为你们辩护呢?谁敢唱反调?这样做的人如今在哪儿?……连弃权都不行,哪里还敢反对!”
(3)、在很短的时间里,苏共曾经的首脑,一个坚定的共产主义者,竟然转变为一个体制的异议者,这似乎令人难以置信,然而却实实在在地发生了。
(4)、是这本书,才真正的让西方欧洲国家认识了索尔仁尼琴;
(5)、在黑夜中,索尔仁尼琴看不见那位医生的脸,但那位犹太医生讲解了自己的人生,以及自己如何从犹太教徒转为基督徒的心路历程。他洋溢着喜乐的声音,将福音信息清晰地表达了出来。
(6)、他在自己的家庭生活中正是按自己宣扬的东西行事的。在纪念晚会上,他对一直过着真正基督教徒生活的妻子和儿子们深表感激。
(7)、阅读《古拉格群岛》时常使我想起福柯的《古典时代疯狂史》。同为解构极权体系的名着,它们的章节有许多类似之处。《古拉格群岛》分监狱工业、永恒的运动、劳动消灭营、灵魂与铁丝网、苦役刑、流放、斯大林死后7部分,《古典时代疯狂史》则有物种园中的疯人船、大恐惧、人类学圈环等章节。二者都追查、勘探、重构了个体被监禁和毁灭的历史,皆以个体自由为隐蔽或公开的主题。不同的是,福柯在安全的处境中研究监禁、迫害、恐惧的历史,索尔仁尼琴对流放、监禁、清除的叙述则带有自传的性质,他对真相的记录更多地源于个人的体验。相比较而言,他的工作更艰难,也更令人钦佩。没有良知的引导,索尔仁尼琴不可能坚持下来。为了守护个体的权利和尊严,索尔仁尼琴付出了巨大的代价,先是被投入监狱8年,后又于1974年被前苏联当局驱逐出境,成为流亡作家。在离开祖国的日子里,他继续解构威胁个体性的权力体系,开始创作长篇巨着《红轮》。令人欣慰的是,索尔仁尼琴代表的力量在20世纪后半叶获得了全球性胜利,他本人则于1994年6月结束长达20年的流放,返回俄罗斯。在他回归祖国之时,曾经有过漫长黑暗时代的俄罗斯也快步回归世界主流价值场域。今年,俄罗斯总统普京日前签署俄联邦总统令,宣布索尔仁尼琴获得2007年获得人文领域杰出成就奖,并在俄独立日6月12日亲自为索尔仁尼琴颁奖。与其说这是索尔仁尼琴与祖国的和解仪式,毋宁说是俄罗斯反省历史和承认错误的标志。经过漫长的痛苦反思,世界主流意识形态终于开始联手拆除任何可能的古拉格群岛和癌症楼。俄罗斯也在进行路途曲折的改革。在勘探到悲剧的起源后,人们开始普遍回应索尔仁尼琴对守护个体性的吁求,虽然晚了些,但也足以令人欣慰。毕竟,这意味着索尔仁尼琴精神的胜利。
(8)、1961年,赫鲁晓夫在莫斯科红场上的列宁墓欢迎卡斯特罗到来。
(9)、记者:也许也正是由于这点促使他这些年都没说过假话?
(10)、1978年他应邀在哈佛大学演讲,严厉批评西方社会的实利主义和自由主义,这在自由主义大本营的哈佛引起一场争论。但当年留学哈佛的马英却因听到这篇演讲而感动不已,以笔名写了一篇回应文章《勇者的证言——索尔仁尼琴的哈佛演讲及反应》,登在《中央日报》上,引起了蒋经国的注意。后来马英九返台,应聘担任蒋经国的英文秘书,这成为他日后在政坛崛起之因。
(11)、真有他所说的那么严重吗?对于他的“毁灭”、“高雅”、“平庸”、“文化的真正意义”之论,我不想多作分析。我只是觉得,他的整个发言,不像一个有理智的作家,倒像一个诺查丹玛斯式的骇人听闻的预言家。像年轻的时候一样,索尔仁尼琴依然是一个激进的勇士。所不同的是,如今更添加了固执的成分。更重要的还在于,他原来所反对的是苏联的专制主义和非人道主义的统治,而现在,他所反对的是大众文化、物质主义潮流和资本主义市场。
(12)、索氏的关怀,与托尔斯泰和陀斯妥也夫斯基如出一辙。他们的三位一体,勾勒出俄罗斯文学的近现代轮廓。这是东正教文学的巨大光芒。在某种意义上,索氏就是两位先贤的翻版——不仅叙写反抗黑暗和寻找光明的先知话语,而且还擅长文学叙事(尽管索氏的文学成就远不如他的前辈,甚至不如同时代的纳博科夫)。他是孤独的民族祭司,怒气冲天地审判着这个问题倍出的世界。
(13)、神父:在他逝世后,娜达丽雅·德米特里耶夫娜说出了,我个人认为,可靠的想法。现在有两种版本是可靠的。一股力量千方百计泯灭索尔仁尼琴的作用,那些他不得不遭受的、他自己都没料到的,在生命的后几年都显得微不足道。
(14)、1994年,索尔仁尼琴以一个流亡者的身份,怀着复杂而又矛盾的心情,拖着76岁老人疲惫的身躯,在远东登岸,坐火车向西横穿全俄,回到他阔别整整20年的俄罗斯故土。看到物是人非、满目疮痍、人民极度贫困的祖国悲剧般现状,令他的政治雄心折损大半,并在一定程度上改变了对苏联时代的看法。他内心开始忏悔,在他心中对曾经一度强大的祖国充满着无尽的惋惜:“是我害了俄罗斯祖国。”在1996年发表的小说《在转折关头》中,他肯定斯大林是伟大人物,赞扬斯大林发动了“伟大的向未来的奔跑”。这说明他的内心在忏悔,在他心中对曾经一度强大的祖国的解体,充满了无尽的惋惜。2005年6月媒体采访时,他公开指责俄罗斯政治现状,同时,强烈批评美国社会虚伪的民主,打着民主旗号,推行强权的做法。在《倾塌的俄罗斯》一书中,索尔仁尼琴几乎是仰天长叹。索尔仁尼琴以反斯大林主义的小说《古拉格群岛》而著称,是反苏维埃制度著名的斗士,但他在苏联解体后认识到自己反对斯大林和苏共是绝大错误。面对俄罗斯正沦为西方附庸的现实(即使在普京时代,俄罗斯的所谓经济复苏也是靠出卖石油和天然气等资源,与沙皇时代的俄国和当今世界的绝大多数落后国家没有什么两样),他痛苦悲哀地说:“今日的俄罗斯已经彻底丧失了斯大林曾经赋予这个国家的冲劲与斗志!”
(15)、如果说陀思妥耶夫斯基是俄罗斯19世纪伟大的作家之那么索尔仁尼琴应该是20世纪俄罗斯伟大的作家之一了。他们的共同之处,都在于他们有着深厚的基督教信仰。他们的作品,都在揭示着处于备受屈辱时刻的人的品质,体现了对不可摧毁的人之尊严的肯定,和对破坏这一尊严的企图之批判。
(16)、第二天清晨,那位犹太裔的基督徒医生,就死在了手术台上。但是他的话,却像光,照亮了索尔仁尼琴心中的黑暗;像盐,给了后来成为作家的索尔仁尼琴试图医治人类心灵腐烂的永恒药方。索氏的作品,继承了俄罗斯作家托尔斯泰和陀思妥耶夫斯基的那种道德传统与宗教情操。
(17)、以前他出门,开道净街、前呼后拥,所到之处,下面人早已安排好了各种假象,因此他看到的都是“莺歌燕舞”。而如今他成了一介无足轻重的平头百姓,他的眼睛无需再戴上万花筒,因此几十年来,他第一次看到了真实。
(18)、在他因为批评斯大林而被捕之前,他是坚定的马列主义者。换句话说,他是没有宗教信仰的人。他后来在传记中写到,当他被关到称为“古拉格”集中营的牢房里时,是他从悔改走向上帝的开始。在那里,他才开始了解自己内在的生命,倾听灵性的声音,终找到上帝。
(19)、1949年在斯大林70寿诞上,赫鲁晓夫陪同中共出席宴会。
(20)、以整体的名义要求个体无条件服从,这正是前苏联时期各种黑暗帝国的成因。任意剥夺个体权利的冲动形成了人类机体之癌。小说中的主人公帕维尔-尼古拉耶维奇-鲁萨诺夫主人公科斯托格洛托夫在部队里呆过7年,又在劳改营里呆过7年,之后在流放地度日。就在这时他得了癌症,直至奄奄一息才好不容易住进了“癌症楼”,经爱克斯光照射他病情好转。但是,下一步的“激素疗法”将使他“失去体会什么是男人、什么是女人的能力”,这代价在他看来“太残酷了”,于是愤而选择反抗。在反抗的过程中,他发现了社会的病症和人们灵魂的癌细胞——对于个体性的蔑视、压制、消解。无论是官僚主义,还是个人崇拜情结,实际上都是对无数个体独立品格的蔑视、压制、消解。这种意义上的癌症是反个体综合症。当它爆发时,人们会以集体、理念、正义的名义为自己进行合法性授权,理直气壮地剥夺他人的个体性,并因此体验神圣之感。此时,癌细胞就会裂变为不同形态的古拉格群岛,各种各样的癌症楼便将迅速崛起。小说中的癌症楼是个体性泯灭之所。它被命名为13号楼,无疑是意味深长的。倘若《旧约》中的13代表使徒对耶稣的背叛,那么,癌症楼就象征着对人类的背叛。人类是个体的复合体,剥夺人的个体性就是背叛人类。这是个素朴的真理,但人类为了认识它却付出了巨大的代价。在古拉格群岛,在奥斯威辛集中营,在各种各样的劳改农场,数以千万计的个体被折磨、践踏、消灭。个体性的泯灭是悲剧之源。在以任何名义消灭个体性的一刹那,人们就已经在为自己搭建古拉格群岛和癌症楼。索尔仁尼琴追查到了这个秘密,勘探到了悲剧之根,开始重构灾难的发生学机制。正是为了重构灾难的发生学机制,索尔仁尼琴开始了漫长的反思和揭示历程。他反思和暴露的目的不是为了报复,而是为了让无数患过灵魂之癌的人承认“是,我曾是刽子手和杀人犯!”,并为此而忏悔和受到必要的惩罚,以活生生的案例启示后来者,让人类永远告别任何可能的古拉格群岛和癌症楼。
3、索尔仁尼琴?
(1)、 只要还能在雨后的苹果树下呼吸, 就还可以生活。
(2)、究竟是什么在支撑着这个人的独立信念,而不被各种政治势力所收购?索尔仁尼琴在自传里宣称,被捕就是他开始忏悔并获得神启的时刻。他在囚室里听到了上帝的声音。癌病房境遇还提供了另一次更重大的契机。在流放地哈萨克斯坦,做完手术的后半夜,他和另一位基督徒囚犯,展开了触电式的对话。越过无边的黑暗,病友向他低声说出福音,闪电般击中了内在的黑暗。他从此获得了毕生战胜恐惧的勇气。
(3)、1968年,勃列日涅夫出兵捷克,镇压“布拉格之春”,这使他大为愤怒。回想自己1956年也曾下令出兵匈牙利镇压群众示威游行,他意识到,这是体制的问题,如果体制如故,任谁当政都会在这条轨道上狂奔。他怒吼:“这个国家的大门被关闭了,被锁链绑住了。当你不得不将人民用锁链捆绑起来,那是一种什么样的社会?什么样的社会秩序?如果上帝让我有继续执政的机会,我会将大门和窗户都大大地打开!”
(4)、索尔仁尼琴的悲剧在于他的“双重背叛”,他亲眼见证了信仰的双重幻灭;索尔仁尼琴的幸运在于他得到了双重背叛的机会,这才让他有机会能够活着忏悔,让挣扎的心情得到些许平静,让脏脏的灵魂得到些许升华。
(5)、具有戏剧性的是,到了20世纪80年代末,他的祖国同胞也开始追求西方式的“浅薄”而又“快乐”的生活了,开始要彻底抛弃传统意识形态了。这不是索尔仁尼琴从前所渴望的吗?戈尔巴乔夫要将索尔仁尼琴所希望的付诸现实。但索尔仁尼琴却很着急。他针对戈尔巴乔夫政权及其人民,发表了长篇政论文——《重建俄罗斯》。在文章中,他反复地强调民族文化的重要性,抬高20世纪以前的俄罗斯文化和思想家。他警告说,一个国家的政治运动越是高涨,精神生活就越是贫乏。他不想谈论物质生活。他奇怪地将政治运动仅仅与精神生活扯到一起。更多的时候,不正是因为物质生活的问题才引起了政治问题吗?除了宗教狂之外,有哪一个普通百姓关心精神的政治运动呢?他的言论同样受到了俄罗斯人的冷遇。人们说他陷入了一个神话而不可自拔。
(6)、在维尔塞里斯夫人家里他偷了朋塔尔的一条丝带而栽赃给厨师玛丽永;
(7)、正是这个过程在他心目中挥之不去,圣言再次提醒了他关于这一点:“去了解真理吧,真理使你自由。”当然,索尔仁尼琴早就知道这些。对他而言,这正是精神真理,正是这些年他不断深入地审视自己的目的所在。
(8)、小编评:区分文化与政治是一件很难的事,从来没有纯粹的文化和纯粹的政治,自古以来一切文化或者艺术都是与政治相连的,扩大说都是与民族和国家相连的。我特别推崇我们的领导,经常会提出一些貌似很高很远到很管用的口号和理论,比如以前的三讲,讲学习讲政治讲正气,通俗易懂,如果你在人的社会里活着,一点政治都不讲,那只能是举步维艰。
(9)、前期成就较高,早期创作有较高的艺术性。他的才华在早期的两部小说中表现较为充分。索尔仁尼琴以其檄文似的小说触及了敏感的政治问题,试图揭开一页沉重的历史。
(10)、傲慢的流亡者1994年从美国归来,开始向普京大帝致敬。这是一个富于戏剧性的激变。他把俄罗斯的衰落,归咎于戈尔巴乔夫和叶利钦的错误,同时盛赞克林姆林宫的现任主人,能够令俄罗斯重修强国地位。索尔仁尼琴甚至为普京辩解说,西方民主处于严重的危机状态,而俄罗斯不应对此草率模仿。索氏就这样背弃了恪守一生的民主信念,成为捍卫威权的政治神父。普京对此大喜过望,亲自到索氏府上造访,授予他联邦国家勋章,还把先知衰老而愤怒的容貌,张贴到全国的大街小巷。这是一场古怪的联袂演出,塑造着一对互相取暖的国家英雄。从索氏到普京,俄罗斯艰难轮回了100年,并没有走出彼得大帝的阴影。
(11)、1962年,他以自己在集中营的经历,创作中篇小说《伊凡‧杰尼索维奇的一天》。在当时批判斯大林的风潮下,他的作品甚至受到赫鲁晓夫的鼓励和推崇。他的朋友形容说,这本书像原子弹一般震撼人心。在短时间内,这本书共卖出85万册,使他一夜成名。后来,他又陆续创作了3篇暴露社会阴暗面的短篇小说。
(12)、索尔仁尼琴的创作融古典与现代于一体,在创作中注重继承与创新。以他被逐出境的1974年为界,可将其创作分为前后两个时期。前期成就较高,早期创作有较高的艺术性。
(13)、他自己坦白说,他虽然也想但从没指望过自己的所有作品都能在俄罗斯发表。而又说只有当自己的作品无一例外全部被发表时他才会回国。
(14)、他的才华在早期的两部小说中表现较为充分。索尔仁尼琴以其檄文似的小说触及了敏感的政治问题,试图揭开一页沉重的历史。他成功地扮演了思想家和批判家的角色,力图超越时代,审视现实,针砭时弊,反思历史。而后期则较为平淡。
(15)、为了饱口腹他放弃了新教皈依了天主教(宗教信仰在西方是重要的信仰,甚至可以扩大到一个人的道德和品性);
(16)、在偷听敌台的同时,赫鲁晓夫也如饥似渴地阅读“禁书”。他让儿子谢尔盖偷偷把帕斯捷尔纳克的《日瓦戈医生》、索尔仁尼琴的《癌症楼》、奥威尔的《1984》等书籍带回家,这些书都曾经被他宣布为反动书籍。在阅读了这些书籍以后,他摇头叹息:“我们不该禁这些书。我当时应该自己读一下。我被蒙蔽了!”
(17)、八十多岁的索尔仁尼琴,平常孤独地蛰居在自己的深宅大院。但他俨然一头老狮子,常常用骇人听闻的吼叫,给自己平静而孤寂的生活带来短暂的喧嚣。但无论如何,人们都试图要将索尔仁尼琴和他曾经生活过的悲惨时代一起忘掉。
(18)、他当政时,特别指示要干扰的两个“敌台”——美国之音和bbc——现在却成了他每天都要收听的广播,而他曾经的爱《真理报》,在他眼里已经一文不值:“这简直就是垃圾!他们怎么可以写出这样的东西?这是什么样的宣传?谁会相信这些东西?”
(19)、可是,赫鲁晓夫不满意,初是由于不甘心,后来是由于反省。
(20)、1998年12月11日,老人80岁生日,俄罗斯政府和国家杜马,给了他高的礼遇和荣誉。当权者以为自己终于能和“良心”拥抱在一起了,而实际上是抱住了一只芳香而又滚烫的山芋。索尔仁尼琴接着就开始充当政治批评家的角色:批评戈尔巴乔夫放弃权力是政治上的幼稚,批评叶利钦不负责任地分裂了俄罗斯,还认为普京的烂摊子需要作为反对派的共产d人出来制约等。老人每天都在发布令人惊悚同时又令人厌烦的预言。但当他想稍事休息而沉默一下的时候,所有的人都失魂落魄,都在焦急地等待,企盼那苍老的声音再次响起。如今,老人终于彻底沉默了,仿佛要让所有人的企盼彻底落空。但是,他的“四不”口诀却像咒语一样印在我们的记忆之中:不相信、不害怕、不原谅、不撒谎!
4、索尔仁尼琴视频
(1)、正是这种单纯、淳朴和博爱使他与众不同。德高望重的主教在索的安魂仪式上向这位上帝的仆人致词,由主宰大主教阿列克谢和主持仪式的大主教奥列霍沃-祖耶夫斯基宣读。
(2)、全文大篇幅介绍了他年幼时期,父亲对他在自学能力和思维模式上的塑造,很多家庭教育的细节很是震撼。同时,还描述了很多他在思辨方面“自我训练”,有不少漂亮的元思考。推荐,对于个人思维的改造升级,甚至下一代的教育都有很好的借鉴意义。
(3)、左派不待见他,因为他背叛了苏联,索尔仁尼琴因《古拉格群岛》而声名大噪,他通过对苏联劳改营的描述,控诉了苏式社会主义制度的罪恶,狠狠得扇了全世界左派一个耳光,让无数的人开始怀疑、否定、憎恨苏联以及苏式的社会主义制度。
(4)、在俄罗斯人正在自己选择的道路上行走的时候,索尔仁尼琴依然在代表人民发言。他说现在的俄罗斯人民依然生活在“灾难性的社会状况之中”。他所说的灾难指的是:图书馆里没有图书、涉及国家安全和民族存亡的学科无人去研究、贫富分化严重、社会分配不公等,其中他不能容忍的是前者。索尔仁尼琴用一种静态的、的思维方式来对待千变万化的现实。在他那里,似乎从地狱到天堂就像魔术师变戏法,一眨眼就进去了。对于在路上慢慢地行走的人,他显得极没有耐心。因此,他着急,沉不住气,经常说一些骇人听闻的话来吓唬那些步履蹒跚的人民。当然,他的人民所选择的道路不一定就是通往天堂,说不定正是通往地狱。但他们总得迈开双腿走吧?如果按照索尔仁尼琴的指示去走的话,要不就是走进斯大林的那个噩梦般的时代,要不就是在原地打转。
(5)、更为重要的是,他对于当年他曾经深深加以指责和批判的、早已不复存在的苏联及斯大林的态度,又来了一次重大转变。当他看到苏联解体之后俄罗斯的一切,他在临去世前一年说了这样的话:也可能我是错的。苏联剧变后,一直在诋毁前苏联的索尔仁尼琴发出深深的忏悔。
(6)、 生命长久的人并不是活得时间多的人。
(7)、索尔仁尼琴用他的一生证明了一句中国三岁小孩都知道的真理:皮之不存,毛将焉附。当苏联不存在了,就算他再歌颂苏联再歌颂斯大林再歌颂社会主义,那个曾经伟大的苏联也回不来了,他有的,只是耳中听到历史对他的嘲弄,只是眼中看到苏联解体后那些美丽的独联体姑娘前往西欧沦为西方有钱人的玩具。
(8)、和他交往的时候总会被他的简单、天真震惊。他总是和人平等对话,完全没有一点大人物架子。毫无疑问这也赢得了别人对他的好感。也许你不会问别人一些事,但一旦你想这样做,只有问一些有意义的东西,别人才有可能真诚地说出一切。
(9)、2008年8月3日,这位俄罗斯古典文学传统和俄罗斯知识分子传统的继承者,离开了我们。他给俄罗斯乃至全世界留下了一笔精神遗产。除了《古拉格群岛》、《癌症楼》和《伊凡·杰尼索维奇的一天》等著名小说之外,他的精神立场也是今天我们津津乐道的话题。
(10)、这是一次的宫廷政变——之所以“”,不仅因为对赫鲁晓夫权力的虢夺没有遇到一丝抵抗,更因为在苏式国家里,高被解职后,下场都很凄惨,而赫鲁晓夫却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度”晚年的优厚待遇。
(11)、在初“被退休”的日子里,这个以前人们眼中的“硬汉、莽夫”,天天以泪洗面。据他的厨师和儿子谢尔盖的《赫鲁晓夫下台内幕及晚年生活》记述,他几乎不和人交谈,失眠厌食,终日呆坐在房间里,脸上活动的东西就是眼泪。失去出口成法的权力、失去被人簇拥的感觉,这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情呀!他回忆、回味,幻想重新拥有那一切,心有不甘像魔鬼一样折磨着他。
(12)、1994年5月,这位在监狱和流放地待了11年、随后被驱逐出境流亡了20年的老人,终于回到了自己的祖国,符拉迪沃斯托克市中心广场、莫斯科雅罗斯拉夫尔火车站一片“乌拉”声。他被称之为“俄罗斯文学的主教”、“俄罗斯的良心”、“伟大的预言家”。六十多年前,当他还只有27岁的时候,他就预言了斯大林时代的终结;如今他又在预言“东斯拉夫大家庭的瓦解”,并为这一“瓦解”的征兆而痛心疾首。此时,他很像普罗旺斯的诺查丹玛斯,当然更像圣索菲亚大教堂的“圣愚”或“癫僧”。
(13)、 译者分系莫斯科大学世界政治系研究生、喀山联邦大学语言系交换生
(14)、这种怀疑,嘲讽,淡漠要沉重的多,而这些他又都不得不经历。或者也将会有人千方百计试图扭曲他对我们的意义。这对他们而言没什么难为情和尴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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