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德格尔遮蔽
1、海德格尔遮蔽去蔽
(1)、这就是海德格尔关于人的生存究竟由何而定的思想。显而易见,海德格尔的这一思想与近代西方人学强调人对世界的主体性的思想是完全相反的。突出强调人对世界(自然与社会)乃至人对人自己的主体性,是近代人学的主导精神。相反,海德格尔则认为,人的生存是被存在所支配的,人的主体性是在被决定这一前提下的主体性,因而海德格尔所强调的是人的活动的被制约性、被限制性,甚至夸大了人的活动的被制约性、被限制性。实际上,海德格尔关于人的生存被存在所决定的思想正是对近代主体性人学的消解或历史性反向。这既是西方人学自身发展的逻辑——主体性人学发展到极端必然走向非主体性人学,更是当时西方社会时代状况的反映。
(2)、20世纪30年代之前,海德格尔的著作与讲课稿大多冠以现象学之名,尽管这里的现象学已经与胡塞尔的现象学有很大差异。而在30年代之后,海德格尔却是鲜有提及现象学之名,虽然他在某些地方声称其思想是现象学,因而现象学的匿名性(Anonymitt)成为海德格尔后期思想的一个重要特征。不过如何理解现象学的匿名性,或更确切地说,如何定位海德格尔的后期思想,是一个有争议的问题,比如OttoPggeler、vonHerrmann、Figal、OliverCosmus等海德格尔研究专家都给出了自己的理由,并通过考察现象学的匿名性现象与自身遮蔽来尝试解决这一问题。
(3)、考察现象学的匿名性,首先要研究匿名现象本身。匿名或者匿名性在哲学史上很少直接成为主题,在《哲学历史大辞典》中匿名(Anonym)这一条目下只列出了胡塞尔现象学中的匿名性,该条目是由克劳斯·黑尔德撰写的。在胡塞尔那里,在形式上看,匿名性是对那虽然起作用却未被说出、未被认识即未被主题化的状态的描述。根据黑尔德,在胡塞尔现象学中存在两种匿名性,一是可被扬弃的匿名性,二是不可被扬弃的匿名性。第一种匿名性的代表是先验自我构造世界的功能,这种功能虽未被认识,但在生活世界中起着作用;第二种匿名性的代表是原自我(Ur-Ich),与这种原自我相对的是主题化的自我(thematischesIch)或反思的自我只要在现象学上对此自我进行反思,那么这个自我就是过去的自我,而这种反思以当下的原自我为基础,因而现象学的原自我乃是终起作用的并且是不可扬弃的,原自我是第一位的并且是匿名的,由此,胡塞尔指出“在所有阶段我们都有一个匿名的自我面”而根据黑尔德,这种原自我之匿名性的不可扬弃状态是一个假象,胡塞尔的手稿终克服了这一假象,即不存在不可扬弃的匿名性。虽然黑尔德给出的理由很牵强,也未予展开但从其对匿名性的描述出发,我们仍可以得出胡塞尔匿名性这一概念的含义:其匿名物是存在并起作用的;其匿名物是首先未被认识、未被主题化的。就后者而言,匿名物是否终都会被认识、被主题化,也是有争议的
(4)、第现代西方人无家可归状态的又一表现是,欧洲思想已经落后于世界命运的本质进程。
(5)、海德格尔这里所说的现代人(或现代人类),主要是指现代西方社会的人们。对于现代人无家可归状态的涵义,海德格尔所提供的是一些一般的提示而没有比较具体的说明,而目前的国内外海德格尔的研究者对此也还未进行深入的分析。我们认为,海德格尔关于现代人处于无家可归状态的思想应包括以下几个方面的涵义:
(6)、(17)Jean-LucMarion,BeingGiven,Stanford,California:StanfordUniversityPress,2002,S.
(7)、(15)MartinHeidegger,UnterwegszurSprache,FrankfurtamMain:VittorioKlostermann,1985,S.2
(8)、在1946年写的《关于人本主义的信》中,海德格尔对现代人类历史特别是现代西方人类历史进行了第一次集中性的说明。他明确指出,人的身体在根本上不同于动物的机体,这种根本上的不同即在于人的“去生存”(Ek-sistenz),去生存是人所特有的生存方式;传统形而上学所说的人“是什么”或人的“本质”,并不在于人有理性,而在于人的去生存;人的“本质”既不是由潜能规定的,也不是由现实规定的,而是由人的去生存规定的。在这里他把“生存”(Existenz)变成了“去生存”(Ek-sistenz)。
(9)、其次,一切存在者的活动都是由存在所决定的,人无法决定其他存在者的活动。
(10)、本世纪40年代中叶,西方社会的生产和科学技术的发展对大自然的破坏问题已经初露端倪,刚刚从残酷战争的动荡不安中解放出来的西方人也还没有从信仰观价值观的彷徨动摇中完全恢复过来,当时西方人的思想也的确没有具体地把握住世界历史的必然性进程。海德格尔对现代人无家可归的分析,抓住了那个时代西方人社会历史生活的这些深层内容,深刻地反映了那个时代西方人的精神状况,表明了海德格尔作为思想家所具有的敏锐性和独到性。但是另一方面,由于海德格尔把现代西方人这种无家可归状态的根源仅仅归结为存在本身,而并未去揭示存在本身的运行过程、具体机制,即,并未去揭示现代人无家可归得以发生的必然性,并未去揭示当时人类历史发展的规律,因而他就不能够具体深入地说现代人无家可归状态的根源,不能够具体深入地说明当时西方社会乃至整个人类社会的历史。这就是说,海德格尔的历史之思还停留在存在本身这种一般性的层次上。这也正是海德格尔的历史之思具有抽象性、“神秘性”的原因所在。
(11)、公民、城邦、民主、国家、共和、君主、革命、政d
(12)、(19)MartinHeidegger.SeinundZeit,Tübingen:MaxNiemeyerVerlag,1967,S.
(13)、“好奇四处喷张却一无所在,无一处真在。这种在世样态昭示出此在的一种全新的存在方式,此在在这种方式中持续地被连根拔起。”人们没有恒定的目标,无法自由地创造自己的命运,只能停留于生活的表面,不能达至本己的存在。
(14)、通过真理问题,我们描述了三种遮蔽以及三种作为结构。前两种遮蔽是可以克服的,而第三种归属于存在,如果海德格尔同时将存在规定为自身显示者与自身遮蔽者,而真正的现象又是自身显示,那么存在本身能否成为现象就是成问题的。如果所有的现象都由存在来规定,那么在现象中就都有自身遮蔽。这样如何还能够谈论作为自身显现的现象?如果现象都有自身显示与自身遮蔽,那么对现象的探究作为一种“让其自身显示”也就成为一个不断的过程,因为自身遮蔽总是居于支配地位的。
(15)、在海德格尔那里,“沉沦”昭示着此在本身的本质性结构,“沉沦”的本质是对个体责任与自由的遗忘和逃避。按照学者夏基松的理解,海德格尔意义上的“沉沦状态”并非道德伦理意义上的堕落,而实际上是现实社会状态的一个普遍缩影,是对西方社会那种物质生活富足、精神生活空虚状况的描绘。
(16)、因此,海德格尔并没有如同传统的实在论的形而上学所做的那样通过「外在于世界之中」,可以说是与人类存在者分离开来的方式,来理解「存在者的存在」这一短语;而是以现象学的方式将「存在者的存在」理解为符合我们的需求与兴趣的——无论是实践上的,还是理论上的——事物的有意义的在场。至少在开始,海德格尔集中关注了与我们相遇的事物与符合人类的关切与意向性的事物之间的关联。这也就是说,早期的海德格尔集中于在世界中与我们相照面的事物对我们呈现出的意义。
(17)、如前所述,存在是作为澄明而在的,人作为去生存着的人本来就居在存在的近处,居在存在的澄明之中。但是,海德格尔认为,“今天,人已经不能够特别地体会并承担这种居了”。海德格尔说,对于这个存在的近处,他在关于荷尔德林的挽歌《还乡》的演说中(1943)已从对存在遗忘的经验出发称之为“家乡”了。他对“家乡”这个词既不是在爱国主义的意义上来思考的,也不是在民族主义的意义上来思考的,而是在一种本质的意义上即在存在的历史这一意义上来思考的;同时,他用“家乡的本质”这个名称就是从存在的历史来思考现代人的无家可归状态的。海德格尔认为,当荷尔德林吟咏《还乡》的时候,他关心的是他的“同胞们”在还乡中找到他们的本质,但他绝不意味着从他的民族的利己主义出发来寻找这本质,相反,他是从归属到西方的命运中来看待这本质的,他是要他的德国同胞与各民族一道成为世界历史性的。“这个历史性地居的家乡就是通向存在的那个近处”,“还乡”就是要回到在存在的近处的自觉地居。现代西方人早已遗忘了存在,遗忘了在存在的近处的居就是在他们家中的居,所以现代西方人处于无家可归状态,即找不到家的状态。因此,“无家可归状态是存在遗忘的标志”。
(18)、在海德格尔看来,人们终日沉沦于俗世生活,不能真正地凝视并领会内在的此在,此在处处都在,却无一处真在。只有在遭遇死亡的畏惧时,人才能真正领会到这个此在,才能真正经验到此在的畏的本质。“任凭谁也无法从他人那里夺走专属于他的死。”
(19)、在“沉沦”的旋涡里,个人没有自己的语言,沦为日常世界的公共舆论的传声筒。在旺盛的欲望和好奇心之下,人们乐此不疲地追逐物质利益,个人的本质和责任被彻底遗忘和悬搁。
(20)、叔梁纥是个了不起的人物,号称“万人敌”,是鲁国三虎将之官拜鲁国大夫。
2、海德格尔遮蔽和解蔽
(1)、(21)这里的“不显现者”指的不是首先不显现、终究存在显现的可能性的东西,而是绝然的不显现者。
(2)、在《匿名现象学》中,OliverCosmus是在对海德格尔后期思想方法的思考中来谈论现象学的匿名性问题。他敏锐地抓住了隐匿(Entzug)这一要素,认为海德格尔将在《存在与时间》的第三部分展示的存在之隐匿特征把握为存在之于存在者的“存在论差异”,不过“现象学终奠基于此在中,这阻碍了存在本身在现象学上被主题化并且阻碍了在其隐匿特征中对存在的指明”⑥。可见,Cosmus对隐匿这一因素的重视,实际上是看出对隐匿的发现与海德格尔思想转向的关系。他特别将存在之遮蔽或隐匿特征看作是海德格尔后期思想的标志(Bezugspunkt),甚至指出匿名现象学与规定每一思想史的历史阶段之存在的遮蔽状态都有具体的关联⑦。然而在对这种遮蔽状态的把握上,他却走偏了。他正确地看到真理之本现中的遮蔽因素⑧,甚至正确认识到这种遮蔽因素并不能被解蔽,然而依旧冒险地认为遮蔽本身也许可能作为遮蔽而得以自身显示即被主题化⑨。因而,Cosmus终将对海德格尔后期现象学的考察放在以显现为特征的现象学基础上,也没有描述遮蔽与现象学的匿名性的关系,而是主要从方法论考察海德格尔现象学的匿名性⑩。诚然,海德格尔让现象学处于匿名状态有其方法论的考虑,然而其根本的出发点还是对现象学之现象本身的考察。
(3)、“畏不知其所畏者为何,但这绝非意味着‘无’。”此在畏的是“存在自身”,“向死而存在就是畏”。存在朝着一个不确定的确定——死亡而一刻不停地忘我狂奔,死是必然的未来的一种方式,此在自出生的那一刻起,就把这个方式作为一种不可抗拒的使命接了过来。
(4)、海德格尔对存在本现的探究深入到了现象的根基处。存在的本现就是由自身遮蔽与解蔽二重性所规定的深渊,恰是语言与存在本现之二重性的规定使海德格尔认识到存在之本现是根本不可命名的。这种二重性又有解蔽的一面,尽管这种解蔽基于自身遮蔽,所以海德格尔又必然地给予存在之本现以及语言之本现以“名称”,以便解蔽之。不过,此名称(Ereignis)也不是以表象为特征的名词,毋宁说,它本身就与存在之本现是同一的。通过海德格尔后期思想中具有重要意义的匿名现象,我们可以看到一种不可扬弃的匿名性。基于此匿名性,海德格尔后期的现象学才处于匿名性中。在存在之本现这一匿名现象中起关键作用的是自身遮蔽,要想真正理解这种匿名性,还需进一步探究自身遮蔽。
(5)、(13)黑尔德认为,时间上无限的自身反思的重复能够将当下的本质凸显出来,然而胡塞尔明确说这种重复的反思并不是第一性的,手稿中也很少提及对这种原自我的匿名性的克服。
(6)、露水早已打湿了他的衣裳,身上一片片冷凉,少年心志坚毅。
(7)、总之,在海德格尔看来,无家可归已成了现代西方世界的命运,是现代西方人的严峻现实。对此,必须进行追根问底的思考:现代西方人无家可归状态的根源何在?
(8)、孔子因尼丘山得名,孔子名“丘”字“仲尼”。
(9)、海德格尔拒斥传统存在论对“存在的遗忘”,从“此在”着手来探析和领悟“存在”的意义。
(10)、在这种可能性面前,“此在之中对其他此在的所有可能性皆被解除”,此在把自己从他在千丝万缕的牵扯中分离出来,从而能腾出身来更理性和诚实地直面自身存在的价值和意义。“唯有死亡才能终排除任何偶然或暂时的选择;只有自在地去死,才能赋予存在以至高无上的价值和目标。”
(11)、(14)Ibid.,C10,7b-8a,胡塞尔指出在自在的第一或者底层的主题中,进行主题化的自我连同其行为还都是匿名的。这就反驳了匿名性终被克服的说法。
(12)、作为一种超越性的存在,此在持续地“跃出自身”,一刻不停地遭遇着“将在”的可能性的取舍与决断。而“将在”迫切的使命就在于,把本己的存在从俗世的沉沦和遗忘中唤醒,使此在重新担负起生存在世的责任。
(13)、⑩Ibid.,S.10Cosmus简述了海德格尔由匿名性来规定现象学的多个方面,海德格尔放弃了现象学的名称;其后期现象学有一种趋向,即方法问题完全退到真正的事实问题后面;那有待思考的事实本身被作为一个匿名事件来考察;在其历史处境中的思面临一个根本的问题,即无论在思之内容还是在方法方面,为那由思所的现象找到一种语言。笔者认为,尽管Cosmus看到匿名性的这诸方面,也顺带考察了所谓匿名现象学的事实领域,即技艺、语言与世界,然而这只是其论文很少的一部分,其主体在于从方法上考察匿名性的原因。
(14)、孔子(前551~前479)在古代被尊称为“孔圣人”,一代至圣先师。他是春秋末期著名的政治家,思想家,儒家学派的创始人。
(15)、①工匠“切近并且大部分地”浸淫于他的日常工作中,除偶然的情况以外并不会退后一步来整体性地审视他的生活和状态。
(16)、②他所工作于其中的世界是公共性的而非私人性的世界。这个世界从他人或者更确切地讲是从无名的“他们”那里获取意义,而不是单单从他自身获得意义。他做某个型号的鞋子是因为他们的要求。他用皮革和锤子来做鞋,因为人们都这么做鞋,而且这些用途也是社会赋予锤子和皮革的。所有这些都有道理:就他所知,没有更好的方式来做鞋子了;并且鉴于他是一位有能力的鞋匠,他制作的鞋子也有市场,他要转行的话那就是愚蠢的行为。
(17)、对形而上学的界定不同。胡塞尔,尤其是中后期的胡塞尔,是一个先验观念论者。而海德格尔则是基于一种“生存”的维度来做的。形而上学对胡塞尔来说更多是一种认识的批判,而对于海德格尔来说则是要让存在从一种遮蔽的状态呈现出来的方式。这里可以从对“是”的不同理解去了解一下。
(18)、需要的相互性——意义需要我们,我们也需要意义,这两个时刻都为我们对事物做出的理解行为而服务——就是位于海德格尔思想核心处的,他所说的首要的「转向」(转向-1),对这一点的一种实际上的洞见构成了一种向基于一个人根本的有限性的本真生活方式的决断性的转变(转向-3)。海德格尔从作为意义性的处所的此在向作为此在的处所的澄明的视角转换(=转向-2)发生于30年代并终完成了他在《存在与时间》第一部中所宣布的计划。
(19)、②此在倾向于忽视那些明显的事物,即太接近于显在的事物;不仅会忽视它自身的本质,还会忽视它自身的在世存在,而对于它所要面对的实体却不是这样。
(20)、倾向:屈服于传统、接受继承下来的概念、信条以及看待事物的方式,而不是让事物接受充分的独立审视。
3、海德格尔遮蔽概念
(1)、按照这个次序排列,孔子的哥哥应该叫“伯皮”才对,怎么叫“孟皮”呢?
(2)、后,海德格尔对现代人无家可归状态的分析,确实触及到了现代西方人生存状况的本质内容,但又具有把现代西方人无家可归状态的根源仅仅归结为存在本身的抽象性。
(3)、借由此在的实质的畏,个体得以摆脱沉沦状态,能够更强烈而清醒地意识到自己的个体性,进而返归到本己的存在,挽回人之为人的价值与意义。个人要彻底摆脱沉沦状态,归根结底取决于个人自我的理性决断。
(4)、孔子的父亲叫叔梁纥,子姓,名纥,字叔梁。鲁国昌平陬(zou)邑(今山东省曲阜)人。
(5)、由于我们的被抛-敞开状态是在一切的理解行为中被预设的东西,任何试图找出这一点的原因的行为的结果都将是晦暗不明的。海德格尔将这种晦暗不明称作人与意义的连结中的「内在的遮蔽」。由于居有的那种连结被一切理解行为所预设,如果没有对它的前设,人就无法对它做出理解——举例来说,追溯到这种状态的理由或者根据——并且因此陷入了一种循环论证。我们对为意义之故而被抛的敞开状态的事实的经验是我们所能回溯到的源始性的东西,但是我们无法越过这一事实的边缘来说明我们为什么处于被抛境况/居有之中。我们可以确定那种事实,但不能确定为什么我们被抛入那种需要之中以持守意义的澄明。为了尽可能地对这种被抛状态做出理解,我们需要已经把它当作我们理解它的基础——归结起来就是被称为「循环论证」(petitioprincipii)的逻辑谬误,即已经假设和使用了我们试图解释的东西。(19)这种关于被抛-敞开状态是什么以及为什么存在这种状态的问题上的完全的晦暗不明就是海德格尔用人-意义的相互性的内在遮蔽状态所意图表达的东西。它对于遮蔽状态的其他两种意义来说是首要的类比项。
(6)、(22)海德格尔重新翻译并诠释了亚里士多德关于“命题”与“真理”的一些段落。参见GA21,§
(7)、首先,存在与人的去生存之间的关系是抛与被抛的关系。
(8)、春秋战国之前,“姓”初代表一个人祖宗居住的地方,也可以视为氏族姓。“氏”则代表着家族分枝出来居住的地方。因此有“姓万世不改,氏一代可易”的说法。
(9)、海德格尔提出,人并没有现成的固定的本质,人的“本质”是在生存中形成的。
(10)、综上可见,现象中的自身遮蔽这一因素对现象学的匿名性是决定性的。如果名称将存在者带向表象,那么自身遮蔽这一要素在名称这里就被忽视了。如果放弃了这种带向表象的词语,任自身遮蔽者处于匿名之中,那么就不会有哲学以及诗歌。不过西方哲学并未由此走向终结,海德格尔还在进一步探索西方哲学的可能性。在海德格尔那里,自身遮蔽并不是孤立的,它总是与自身显示联系在一起,即存在作为自身遮蔽者处于显隐的二重性中。至于在语言之中是否有不同于名称而又足以暗示这种语言或者存在本现的词语,确证这一点就需要研究语言的本现。这对海德格尔来说,首先是要探寻西方语言本身是否具有如此语言,他努力在西方诗歌、古希腊的箴言、古德语中寻找;其次,海德格尔也在考察其他语言中是否存在解决西方哲学问题,揭示二重性的语言。这些都是海德格尔后期在探究语言上的努力,在以非主题化起作用的意义上,这些努力更可以确证海德格尔后期思想是匿名现象学。
(11)、少年呼喊、少年挥手、少年拍水,姑娘仿若未见。
(12)、“人的去生存作为去生存是历史的”。由于海德格尔具有深刻的历史感,所以,他对人的生存的分析就不可能仅仅停留在人的生存是被存在所抛投这样一种一般性的理论上,而是必定深入到人类特别是现代人类的生存的历史中去。他对现代人类的历史性生存进行思考所得出的结论是:现代人已经处于无家可归状态(dieHeimatlosigkeit)。
(13)、需要注意的是,孔子可不姓孔,而是姓子,孔氏,名丘,字仲尼。
(14)、既然如此,他们也就没有思考“存在的真”。什么是“存在的真”?从海德格尔的整个思想发展过程来看,海德格尔这里所说的“存在的真”的意思是:存在的无蔽与遮蔽状态,存在的既澄明又遮蔽的运行状况。西方人从柏拉图以来就由于遗忘了存在而没有思考存在的真,而到现代西方人几乎完全执著于存在者时,这一问题就突出出来了。在海德格尔看来,现代西方人没有思考存在的真,因而也就不知道自己究竟处在历史的何处,究竟处于什么样的历史阶段,究竟向什么方向前进,不知道自己的现在和未来的命运究竟怎样。当现代西方人突然处于不期而来的战争恐怖、经济动荡、社会制度的变革之中时,他们对自己未来命运捉摸不定、处于到处找不到自己的家的状态之中就是必然的了。
(15)、在海德格尔那里,“畏”既是人的本真的存在状态,亦是此在能够成功走出沉沦的不可或缺的条件,我们在沉沦中召唤良知并寻求解脱和超越。
(16)、与这种传统命题真理相对应,海德格尔还指出了一种生存论的真理。这种真理区别于直观意义上的“让看”,其本身是一种形式指引。这种指引所指引者也不是主题化的对象,而是非主题化的因缘。这种因缘是一种“与某物有关”,海德格尔将“与某物有关”规定为源始的作为结构也就是诠释学的作为结构。这个诠释学的作为结构对世界具有组建作用,而作为此在之“在之中”的源始语言也包含这种生存论的作为结构,因而这个诠释学的作为结构同时对此在具有根本的组建作用。由于此在具有这种包含指引关联的作为结构,此在才在世界中操劳与操心。然而此在首先操劳与操心者乃是日常事务,这意味着此在首先处于沉沦中。沉沦是对此在存在之可能性的遮蔽,这样沉沦就是生命自身遮蔽自己的一种方式,因而在《存在与时间》中海德格尔试图达到真正的此在之存在尽管在此海德格尔已经明确认识到,沉沦也是此在的存在结构,达到本真此在的过程,就是去除沉沦之遮蔽的过程。海德格尔在《存在与时间》中要达到的是此在的真正自身,此在的自身性就是此在的真正自身显示,即《存在与时间》一开始所规定的真正的现象。要达到本真的此在需要克服沉沦之遮蔽,而这种遮蔽之可能性来自于诠释学的作为结构。此作为结构更根本地与此在之自身性即与此在存在的意义——时间性有关,对于存在意义的追问也就是对存在之真理的追问,恰是在对真理之本质的追问中,海德格尔思想出现了转向。
(17)、 算法时代的来临与问题的凸显需要人们重新认识算法技术,海德格尔的哲学思想则提供了重要启示。在海德格尔哲学视域下,作为现代技术的算法,其本质是“集置”,它构建了先在的技术秩序,并将人对象化与降格化。而算法的扩张则依赖于现代技术的“促逼”,包括了技术层面的工具促逼与社会层面的权力促逼。算法技术的扩张则带来了“遮蔽”的风险,包括对媒介反思的遮蔽、真理的遮蔽和存在的遮蔽。
(18)、正是在这个意义上,海德格尔说,“畏”要比单纯的“怕”更为可怕,它渗透于个人的心灵深处而永远不可能自解。“畏把此在抛回到此在之所为之畏处去,也即抛回到此在本真的在世那儿去。”畏助力此在摆脱僵化的“中性人”命运,使其个性化为本己的存在,本真的此在就是一种个别化的可能之在。
(19)、一个70岁的老头娶一个17岁的小姑娘为妻,这在古代也是不被祝福的婚姻。二人没办结婚仪式,就偷偷在尼丘上野合了,第二年生下了孔子。
(20)、原来在春秋战国之前,一个人的姓氏和现代的姓氏意思不一样。
4、海德格尔关于遮蔽的名言
(1)、“人是这样活动的,即,人是那个此,这就是说,人是存在的澄明。这个此的‘在’,而且只有这个此的在,才有出窍地去生存的基本性质。”也就是说,人的去生存归根到底是被存在所决定的:“处于其活动中的人只是由于被存在所要求而活动,人只有从这个要求中才‘已经’发现他的活动居于何处。”
(2)、 从海德格尔哲学思想出发,算法作为现代技术的新发展,同样未能摆脱“集置”的本质,它规定着某一先天存在的技术秩序,将人对象化并降格为有用的“物”。而算法能够如此广泛地运用并渗透入日常生活之中,其扩张方式则是依赖于技术与权力的“促逼”。而“促逼”的后果就是带来了风险,算法在进行“解蔽”的同时也形成了“遮蔽”:算法的“数字神话”无形之中遮蔽着人们对于媒介的反思,算法也遮蔽了真理,同时也遮蔽了本应面向未来与可能性的人的本真状态——“存在”。但是,海德格尔其实并不是一个反技术主义者或复古主义者。他并不认为我们在批判技术的同时需要逃避它,也并不怀念着人类历史上的某个“黄金时代”。海德格尔并不能给我们解决算法时代的诸多问题提供具体方法,但是他的反思与追问却给我们提供了可能的救赎道路。
(3)、在“沉沦状态”里,此在本真生存的可能性被好奇、两可和闲言无情遮蔽,无所不在的常人解除了个人理应担负的坚守和抉择,为个人打理好一切,此在的在世之在瞬间失去了根基。
(4)、居有,因而也是澄明的遮蔽状态的三个类比的等级分别是(1)它们内在的遮蔽状态(2)对遮蔽状态的忽视(3)当今时代对其内在的遮蔽状态与对其的遗忘二者共同的实质性的抹除。其中第二个等级对应于形而上学的历史,而第三个则对应于现时代的技术思想(Technik)。
(5)、作为一种寓于特定语境之中的主体,“此在”的本质被繁复的现实所遮蔽,彻底沦为一种“消解本质的存在”。
(6)、海德格尔的哲学史将一切西方形而上学解读为对作为转向-1的相互性内在的遮蔽状态的遗忘。而当今的技术思想的时代庇护了将任何痕迹——甚至是我们的遗忘状态的痕迹——抹除的危险,海德格尔寄希望于对意义的根源与此在的个人意义上的洞见,以及一种相应的在我们如何去过自己的生活意义上的转向或者转变。
(7)、此在是什么? 这是一种传统意义上的提问方式,此在是什么?海德格尔的答案是多样性的。在陈嘉映和王庆节所译的《存在与时间》中第9页中开始提到此在:“这种存在者,就是我们自己向来所是的存在者,就是除了其它可能的存在方式以外还能够对存在发问的存在者。
(8)、 算法技术的本质是“集置”(Ge-stell),但是算法技术并非是一种先验存在物,而是科学技术的发展的高阶段产物。海德格尔认为“在现代技术中起支配作用的解蔽乃是一种促逼”,算法技术正是通过“促逼”而入侵存在者的领域。“促逼”一词的德文为Herausfordern,意为“挑战,挑衅,挑起,引起”。海德格尔用“促逼”一词说明了现代技术的“迫近性”。他认为农民的耕种行为就不是一种促逼,因为他将种子交给自然并耐心等候。而现代技术贯彻着高效、快速、便捷的实用主义哲学,通过“促逼”摆置自然。“促逼”不仅是技术层面的对自然的压榨,更是人存在状态的转变,“通过促逼着的摆置,人们所谓的现实便被解蔽为持存”。“持存”特指那些被对象化、被榨取、被支配的事物。作为现代新技术的算法,其“促逼”能力主要来源于两个层面:一是技术层面的工具性促逼;二是社会层面的权力性促逼。所谓的工具促逼,就是指算法技术凭借其定量化、系统化、精确化的特点击败了传统技术,成为了当代技术中的“显学”。技术时代的人们将世界看作一个与生俱来即可测量与精确认知的,由因果关系相互组合联系的“计算复合体”。精确地认识真理,将哲学“科学化”是西方思想家的普遍倾向。算法的出现与运用无疑让技术乐观主义者看到了认识真理的希望。凭借着海量数据、机器学习,算法可以进行精确模拟、分析和预测,算法在理论上和实践中的确在揭示真理的道路上击败了其他技术。而社会层面的权力促逼,则是指算法技术在权力的主导下迅速扩张。有学者提出了“算法即权力”的主张,如英国学者斯科特·拉什(ScottLash)强调:“在一个媒体和代码无处不在的社会,权力越来越存在于算法之中。”
(9)、由上可知,胡塞尔并未在语言符号行为中探讨匿名与匿名性问题,而是认为匿名现象是前谓词的现象,甚至是处于符号行为边界之外的一种源始现象,但匿名现象与语言现象有关。名称或者词命名了一个事物,词对于事物就具有支配作用。如果一种匿名现象可以被主题化,那么便处在语言的支配中;如果有根本不可能被主题化的现象,那么便不能被语言把握,这才是真正的匿名性。与胡塞尔一致,海德格尔同样如此看待语言现象:“名称乃是能进行描述的词语。它将存在者送向表象,通过这种描述力,名称证明了其对于事物的的统治。”(15)如果对于一种现象,它虽然起作用,然而我们尚未用名词或者符号行为描述,或者根本无法用名词或符号行为描述,那么我们就说这种现象处于匿名状态中。对这两种匿名状态要做出区分,例如在报纸或者检举信中,作者或者检举者本是有名字的,然而出于自身保护的目的,就让该报纸或者检举信处于匿名状态,这种匿名状态并不是根本上的匿名状态,因为究其根本来说可以被克服;而在绘画作品中,画家可能找不到一个名称来描述自己的作品,从而让创作处于匿名状态,这种匿名状态区别于检举信的匿名状态,因为检举信的作者的名字是可以找到的,而某些艺术作品的命名则是不可能的,即根本不可被主题化。
(10)、如果存在之本现由自身遮蔽与解蔽的二重性所规定,而且正是由于自身遮蔽,存在之本现才根本上是匿名的,那么其中的自身遮蔽究竟是怎样的?这种自身遮蔽又怎样使得海德格尔将其后期现象学置于匿名状态?遮蔽并不是一个陌生的因素,海德格尔曾在《存在与时间》中指出,遮蔽(Verdecktheit)是“现象”的对立概念,认为遮蔽必然具有两重可能性,即必然的遮蔽与偶然的遮蔽不过遮蔽似乎不止于此,自身遮蔽(Sichverbergen)就是遮蔽的一种特殊的形式借用海德格尔谈论假象与存在的方式,有多少假象(Schein)就有多少存在;显现与遮蔽的关系可以改为,有多少显现就有多少遮蔽。即使自身遮蔽似乎仍与一种作为自身显示的显现相对应,即自身遮蔽仍不是决然不显现者(etwas,wasnichterscheint)与之对应的是作为显现之高形式的自身显示。这种自身遮蔽的位置到底是怎样的?难道这种自身显示就是自身遮蔽,两者乃是一体之两面,当然这里的体或许是深渊,显现与遮蔽之二重性的来源或许就在于这深渊?如果将自身显示与自身遮蔽看作是一体之两面,那么这意味着显现也就是遮蔽,现象性就成了遮蔽性。如此一来不就走到现象学的对立面吗?或者,毕竟自身遮蔽作为自身显示还是一种显现,那么自身遮蔽依旧处在现象学的范围内吗?这是否意味着我们处在现象学的边界上?我们到底能否在现象学上谈论自身遮蔽?或者自身遮蔽只能处于匿名之中,试图用诠释学来阐释或者从西方哲学史以及基督教中寻找新的现象来囊括海德格尔后期哲学的企图,特别是当代法国现象学家的努力,这或许没有真正理解海德格尔对现象学之本质进行认识与批判的深度?为了展开对于显现与遮蔽的研究,我们挑选明显地体现显现与遮蔽关系的真理现象,来勘察海德格尔对自身遮蔽的观点。
(11)、 说此在已经从自我跌落下来,并不是说它在这之前处于一种非沉沦的状态。此在总是已经从自身落进世界。
(12)、波斯、雅典、罗马、美国、法国等帝国崛起与衰落的内在逻辑
(13)、 “戴着一副‘彼此支持’的面具唱着‘相互反对’的戏。”
(14)、其次,海德格尔关于人的“本质”在于去生存的理论,克服了旧的形而上学而又成为一种新的形而上学。
(15)、这时叔梁纥纳了一个小妾。还别说小妾很争气,生下了一个儿子,取名叫孟皮。随着年龄的长大,叔梁纥和小妾发现孟皮是个瘸子。按照传统继承制,有残疾的儿子不能承袭爵位。
(16)、 “其中每一个具体事件都为真的历史,有可能在整体上是谬误。”
(17)、在世俗生活中,个人在与他者交往时总是不可避免地消解了自我。“不论是与他人合谋还是为敌,个人不得不牵制于他人,个人成了依他人意志举手投足的木偶,本己的自我抽身而去,被一个异己的他者占据。”
(18)、柏拉图、亚里士多德、马基雅维利、霍布斯、托克维尔、韦伯等
(19)、这一关于人是一种生存着的存在者的观点,海德格尔早在1927年发表的开山性著作《存在与时间》中就已明确提出来了。他指出,人这种存在者的“本质”在于它的去存在(Zu-sein)——生存(Existenz),如果人这种存在者谈得上“是什么”的话,那么这种“是什么”也必须从他的生存来理解。“此在的‘本质’在于它的生存。所以,可以在这个存在者身上清理出来的各种性质都不是‘看上去’如此这般的现成‘属性’,而是对它说来总是去存在的种种可能方式,并且仅此而已。”海德格尔指出,只有人具有生存这种方式,这是人和其他存在者的根本区别。由此可见,海德格尔强调的是人的“本质”的生成性、选择性,把去存在——生存作为人这种特殊存在者的根本规定。
(20)、少年忘却了誓言,跃入水中,只想着快点到她面前。
5、海德格尔遮蔽什么意思
(1)、海德格尔认为,现代人无家可归状态的根源就在于存在的遗忘。“无家可归状态是存在遗忘的标志。由于存在遗忘,存在的真未被思考。”如前所述,存在遗忘的一个表现就是现代西方人乃至从柏拉图时代以来的西方人总是只研究和处理存在者。然而,即使如此,他们也不可能不表象存在,所以,他们或者把存在看作是存在者的“一般的东西”,或者把存在看作是那个无限的存在者(上帝)的创造,或者把存在看作是有限主体(人)的制造品,这样,他们就只是从存在者看存在,甚至把存在就看作是存在者,因而没有思考存在本身,没有就存在而思存在。
(2)、通过对作为匿名现象的存在之本现的命名这一例示,以及对海德格尔思想中自身遮蔽的揭示,可以说明海德格尔后期现象学之所以保持匿名的原因,也可以理解为什么海德格尔在某些场合又会尝试用现象学或其它名称来命名其后期哲学。
(3)、 “每一门哲学,作为人类所属事物,都内在性地失败了;上帝不需要任何哲学。”
(4)、估计此时叔梁纥也对小妾失去了信心,眼看自己快70岁的人了,仍然没有合适的继承人。
(5)、(24)MartinHeidegger,Logik,FrankfurtamMain:VittorioKlostermann,1976,S.1
(6)、叔梁纥很想要个儿子来继承他的爵位。无奈施氏只会生女儿,想再生儿子无奈年龄太大了。
(7)、⑥OliverCosmus,AnonymePhnomenologie,Würzburg:VerlagKnigshausenNeumann,2001,S.
(8)、Figal认为“现象学的这种匿名性与普遍性是海德格尔思想的根本运动,其本身就是对现象学既本质又矛盾的贡献”②。他紧紧抓住的是海德格尔在《我的现象学之路》中的“现象学乃是思的可能性”③这一观点。如果将思的可能性认作现象学的本质,那么现象学就是普遍的,其名称可以被放弃。现象学的这种普遍性与其匿名性有什么关系?Figal认为这种普遍性表现在:这种作为思的可能性的现象学不仅构成现象学的未来,而且实际上就已经是所有哲学的过去,由此现象学就是哲学的代名词,在这一意义上,现象学就由于其普遍性而可以放弃其专有的名称。诚然,海德格尔在其教学生涯的一开始所关心的是作为源始科学的现象学,但之后放弃了源始科学的说法,而将现象学看作哲学的真正实现,这样现象学实现的就不仅仅是近代哲学的渴望,而是整个西方哲学的渴望。Figal将现象学的思考看作是对整个西方哲学传统的思考,可见,他处理现象学匿名性的视角很宏大。但是,将现象学的普遍性突出来,就能说明现象学后期的匿名性吗?毕竟在前期,海德格尔明确地谈论自己的现象学,后期则对现象学鲜有论述,而Figal这种将现象学普遍化的想法其实隐藏着自己推广其诠释学的意图。通过对现象之现象性的描述,Figal看到海德格尔通过对解蔽的阐释强调了现象中的隐匿(Entzogenheit)特征④,但认为对解蔽的思考应进一步让位给对澄明(Lichtung)因素的思考。澄明因素之所以被突出,是因为Figal将诠释学的空间置于这种澄明之中。在此基础上,他认为澄明先于遮蔽与解蔽⑤。这样,Figal就将空间性凸显为一种新的、更为根本的现象性。尽管将空间作为一种新现象性在现象学上具有创新的意义,然而提出一种新的现象性与海德格尔对现象学的反思态度是不相符的。因而基于这种对现象性的理解,Figal便不能真正理解现象学的匿名性。
(9)、如果现象学的现象包含了自身遮蔽,并且我们承认了现象的自身显示同时是自身遮蔽,那么这对于以自身显示为目标的现象学有何影响呢?当我们试图用概念语言去揭示这种所谓的自身遮蔽现象时,我们已经失去了自身遮蔽;当我们试图用非概念语言去揭示自身遮蔽现象时,尽管形式有所变化,不过我们的努力不还是在将自身遮蔽现象澄清吗?如果我们保持自身遮蔽不被主题化,一任它在自身显示的现象中存在,基于自身显示这一现象学目标,我们对于现象的认识就总是不完备的。甚至可以说,现象学总是处于通达作为自身显示的现象过程中,现象学为自己设置了无限的任务,不过即使是海德格尔也未曾放弃追寻现象的自身显示,从而根本上不是神秘主义或者怀疑主义。如果现象是根本不可能完备的(这正如我们对于海德格尔深渊的认识,深渊乃是处于一种二重结构之中),如果现在试图在现象的二重结构之外,去找到更为源始的现象,比如身体、被给予性等,那么他们做的无非是从西方哲学传统中,比如从笛卡尔哲学或者天主教神学中,找到自身显示的某个已被忽视或者根本就不曾注意的层面,从而达到对以自身显示为特征的现象学的推进。不过他们并未触及现象的根本方面,即使是揭示现象的身体、被给予方面,这些仍然是对于遮蔽的忽视,即他们根本无法把握海德格尔揭示自身遮蔽对西方哲学的根本意义。即使是以自身遮蔽为主题的探究也只能是指示性的,甚至是暗示性的、隐喻性的。海德格尔只能在那些自身显示的现象那里揭示这些现象的自身遮蔽,自身遮蔽成为现象学中的支配性的因素,这就限制了现象学之主义的倾向。在此限制的意义上,海德格尔会放弃以自身显示为特征的现象学的概念,不过这不足以说明现象学的匿名性,因为匿名性指的不只是名称的消失,而且包含那匿名物以非主题化的方式起作用。
(10)、沉沦〔Verfallen〕:这些分明的犯错方式——自我跌落到世界中去。
(11)、(16)Jean-LucMarion,BeingGiven,Stanford,California:StanfordUniversityPress,2002,p.
(12)、Heidegger’sLatePhenomenology
(13)、后,海德格尔提出,人在对存在的关系中的生存地位是:人是存在的看护者。
(14)、 谬误只有相对于真理并在对真理具有共识的情况下才可能产生。不管怎样,谬误确实存在。谬误更应该是指对事实的遮蔽或扭曲,其形成并不仅限于通过作出错误断言、通过省略或非言语行为这类方式。
(15)、把握真者的方式不同。胡塞尔的哲学更具有思辨性,他是在追问一种原初的自明性。而海德格尔更关注一种自觉的呈现。
(16)、 错误性对于海德格尔来说并非就与真理性相对应,对于那些把两者首先置于断言之中的人来说也是如此。
(17)、在海德格尔思想中也存在这种不可被主题化的匿名现象,即存在之本现(dasWesendesSeins),它到处起作用,然而表象无法把握存在的本现,以表象为基础的名称就不可能命名存在之本现,在这一意义上,存在之本现就是匿名现象。海德格尔在《词语》一文中指出,存在之本现问题出现在“词语破碎处”,“词语破碎”指的是词语的缺失,即存在之本现处于匿名性中。不过对于存在之本现,海德格尔终还是给出了“命名”,他选择Ereignis来称呼存在之本现这一问题域,并且在思(Denken)或者沉思(Besinnung)这一名称下来称呼对以上问题域的通达。在这一意义上似乎可以得出:首先,存在之本现的匿名性就是一种可以克服的匿名性;其次,对存在之本现进行命名似乎与海德格尔的语言学说发生冲突。就第一点来说,因为海德格尔将德文“esgibtSein”中的es这个在《存在与时间》中保持匿名的给予者命名为Ereignis,马里翁由此认为这是海德格尔思想的退步马里翁从现象被给予的纯粹性出发对海德格尔进行批判,清楚地看到海德格尔前期思想中作为自身显示的现象在现象性上的局限,指出只有某物被给予,它才能够自身显示也就是说被给予性才是现象学上更为根本的现象性。他认为海德格尔自己已经在用被给予性的财产,却不承认其来自被给予性如在esgibtSein这一例子中,实际上存在是被给予的;同时,由于用了无人称句,即“存在的被给予”是匿名的,使存在的被给予保持在纯粹被给予性中。然而后期由于海德格尔将这个无人称句中的Es命名为Ereignis,破坏了存在被给予的纯粹性。这在以纯粹被给予性为现象性的现象学看来,海德格尔对存在之本现的命名无疑乃是倒退。不过,马里翁对海德格尔关于存在之本现的命名的批判建立在一种新的现象性的基础上,这或许可以解释存在之本现处于一种无法扬弃的匿名性中的方式,却无法解释这一矛盾,即海德格尔一方面命名了存在之本现,另一方面根据其语言学说,又认为存在之本现出现在词语破碎处。
(18)、这个本己的存在能更清晰而深刻地领悟自身,进而从本质上把自身锲而不舍地筹划为更加丰富的可能性。
(19)、海德格尔40年代末在分析技术时认为,技术的“框—架”本质对现代人类是一种极大的危险,在70年代答联邦德国《明镜》杂志记者问时说现代技术已经把人类从地球上连根拔起,所表达的都是这个意思。这表明了海德格尔在现代西方人无家可归状态问题上的思想的一贯性,也表明了海德格尔直到晚年也总是深深地思考着现代西方人的历史,思考着现代人类的命运。
(20)、西方社会人们的信仰主要是基督教。这一宗教的核心是认为,上帝是神圣的,人生来就有罪,人通过忏悔赎罪可以走向上帝而得救。这是西方社会人们的信仰价值观的基石,是他们生活的精神支柱。然而,20世纪上半叶的残酷战争和不断爆发的经济危机却无情地向他们表明,他们并没有因信仰基督教而得救,上帝并没有把他们从黑暗带向光明。这就尖锐地提出了是否有一个至上的上帝、基督教信仰是否靠得住的问题。也就是说,基督教在人们心目中的神圣的价值地位发生了动摇,人们在精神上处于徘徊彷徨状态之中。海德格尔对现代西方人的基督教信仰并没有明确进行这样的分析,但他所说的一段话却证明他把基督教信仰的动摇也看作是现代西方人无家可归状态的重要表现。他说,要做到在存在的近处历史性地居的话,就要断定:“上帝和诸神是否以及如何对人拒斥自身,黑夜是否以及如何停留,神圣的东西的白天是否以及如何破晓,在神圣东西的开端中上帝与诸神的显现是否以及如何能从新开始。只有神圣的东西才是神性的本质范围,而反过来,神性本身又只为上帝与诸神保持这个维度;但只有当存在本身事先并在长期的准备中已经澄明自身并在它的真中已经被认识的时候,神圣的东西才能出现。只有这样才能从存在来开始克服无家可归状态——在这个无家可归状态中,不仅人们而且连人们的本质都迷失了方向。”毫无疑问,海德格尔所说的这一切都是对20世纪上半叶西方社会精神氛围的深刻写照,他的这些思考是深深地植根于那个时代的历史状况、精神状况之中的。
(1)、海德格尔后期哲学是否还是现象学,这本身就是有争议的。OttoPggeler认为海德格尔后期完全放弃了现象学,也就没有现象学的匿名性问题(因为如果谈论海德格尔后期现象学的匿名性就承认了它是现象学的),不过这无法说明海德格尔在后期仍声称自己的哲学是现象学这一事实。vonHerrmann认为海德格尔后期的现象学依旧是诠释学的现象学,而海德格尔之所以让现象学保持匿名状态,是因为海德格尔后期的思想是事实本身在现象学自身显示的纯粹实行,因而现象学这一标题就可以消失了。他认为在现象自身显示的意义上谈论后期海德格尔哲学,恰是海德格尔保持现象学而不是放弃现象学的原因,但这一论证无法说明海德格尔必然放弃使用现象学之名的原因。①
(2)、⑤MartinHeidegger,ZurSachdesDenkens,FrankfurtamMain:VittorioKlostermann,2007,S.
(3)、在没有娶孔子母亲之前,叔梁纥有一妻一妾,妻子施氏为他生了九个女儿,人称“九凤”。
(4)、(11)EdmundHusserl,SpteTexteüberZeitkonstitution:dieC-Manuskripte,Hrsg.vonDieterLohmar,Dordrecht:Springer,2006,C10,4b.
(5)、第在海德格尔那里,现代人无家可归状态的实质内涵是现代西方人处于(对)存在的遗忘之中。
(6)、对人究竟是一种怎样的存在者、人的生存究竟由何而定的思考,是海德格尔历史之思的出发点。从柏拉图以来的西方传统形而上学认为,人具有现成的固定的本质,这个本质即是理性,人与动物的根本区别即在于人有理性。海德格尔认为,西方传统形而上学的这种对人的思考,是在问“人是什么”或“人是谁”,这种思路在方向上就是不正确的,因而它关于人的“本质”在于有理性的观点并未抓住人的根本。
(7)、 沉沦性和非本真性是人类困境的必然特征;我们不能跨出我们所处的状态去用一个外在的标准衡量它。它们会导致错误。浸淫于世界,或者浸淫于世界上的事物,会让我们认为自己是现成在手的,是会思想之物,是一个工具、一架机器或一台电脑。如果我们嗜好闲聊,我们就会将断言从它在世俗性意指中的锚定地抽离出来,并将其看做自主的“判断”。从这些方面讲,此在对存在的理解是一个不可靠的指引。但这些错误本身并非必然是由“常人”的闲聊强加给我们的。“常人”可能会说人是机器、断言是“判断”,但那是单独的一类错误根源。如果我们相信人是机器(或“主体”),因为这是在我们应对外部世界的过程中人展现自身显著的模式,那么我们无须“常人”来告诉我们这些。另一方面,“常人”所说的可能是对的。简单接受“常人”的所言也许是不体面的、无助于加深理解的,不符合哲学家的职业特点,即将目光限定在学说,或者至少限定在学术会议或近期刊物上传播的那些问题上,而这些问题可能是恰当的,所给出的回答也可能是正确的。
(8)、③MartinHeidegger,ZurSachdesDenkens,FrankfurtamMain:VittorioKlostermann,2007,S.10
(9)、内容提要:如何评价海德格尔的后期思想,一直是学界备受争议的问题。本文从现象学中匿名现象的研究出发,以海德格尔思想中存在之本现这一匿名现象为例展开。在作为匿名现象的存在之本现中,自身遮蔽起了重要作用。在海德格尔思想中存在三重遮蔽以及作为其来源的相应的作为结构,其中自身遮蔽这一因素成为现象学的现象的必要部分,也导致以自身显示为特征的现象学被放弃。不过由于在存在之本现处,自身遮蔽与自身显示的双重性在起作用,因而尽管海德格尔不再使用现象学一词,但现象学依然起作用。可见,海德格尔的后期思想乃是匿名的现象学。
(10)、20世纪上半叶,是人类历史上一个动荡不安急剧变化的时代。在这一过程中,不仅发生了多次大的经济危机,带来了严重的经济和社会震荡,而且爆发了两次人类历史上前所未有的极其残酷的世界大战,无情地毁灭了亿万个体的生命,给人们的精神和正常的生活秩序造成了巨大的创伤,同时,社会主义制度的出现及其与资本主义制度的对立矛盾,又带来了复杂的新的历史情况。这些动荡、矛盾、残酷、复杂的时代内容,一方面,尖锐地突出了个体生存的严峻性,个体生存的命运、价值、意义成了个体必须思考的问题,忧虑、恐惧、烦恼、死亡成了个体生存经常面对的情绪体验,另一方面,也深刻地凸现了人类历史的必然性问题,人类能否支配自己的历史,人类历史的发展究竟是由什么决定的,成了迫切要求回答的时代问题。因此,海德格尔的人的生存及其历史被存在(大行)所决定这一实质精神的时代合理性在于,他认识到了历史必然性对人类生活的制约作用,反映了人类在那个时代(以至在今天)还无法自由地支配自己历史的状况,只不过是把历史必然性命名为存在或大行罢了。
(11)、可以看出,海德格尔对现代西方人无家可归状态的思考旨在表明,现代西方人的历史乃至整个人类的历史都是被存在所决定的,人类从根本上并不能自己创造自己的历史,人类在历史中的能动性是有限的,人类在历史中的作用仅仅在于思考、服从那个支配一切的东西——存在本身。这就说明,海德格尔的现代人无家可归的思想是一种从根本上消解了人类的主体性的历史观,这与他的历史之思的理论出发点(人的生存被存在所抛投)是完全一致的。
(12)、 “将对世界的理解本体性地反照回对此在的阐释”。
(13)、海德格尔将(传统翻译为真理)翻译为解蔽(Entdeckung)或无蔽状态(Unverbogenheit),并在此意义上将传统命题真理的源头回溯到直观真理而直观真理是一种“让看(Sehenlassen,)”即显现。在命题中还有一种作为结构,即判断(apophantisch,“让看”)的作为结构,它就是命题中错误的来源。进一步探究命题中的作为结构之来源可以看到,这个作为结构又来自于语言,特别是作为传诉的语言在此,某个存在者被看到即得以显现出来,是通过这种作为结构而被看到的。这种作为结构构成对现象进行遮蔽的一种可能性,其中的遮蔽是通达作为自身显示的现象所需要克服的遮蔽。正是着眼于作为自身显示的现象,海德格尔才指出真理并不居于语言之中。
(14)、 此在是寓于(此)真理中的,否则它就不可能存在于这个世界。但它也存在于非真理中。不只是因为存在物需要通过此在来揭蔽或阐发——并且一直都是以不完善的方式来进行,而且还因为此在有着曲解自身以及其他存在的实质倾向。一个哲学家也是此在,因而也易于作出同样的曲解。哲学错误不是纯粹的错误;哲学家犯错是因为此在犯错。哲学家的错误揭蔽了此在的一个基本特征。
(15)、对现代人无家可归状态的思考,是海德格尔的重要的历史之思。无疑,海德格尔的这一历史之思无论在时代根源方面还是在理论本身方面,都既具有合理意义又具有局限性。
(16)、在“沉沦”的泥潭里,个人逐渐丧失本真的个性,堕落为彼此雷同的中性的“物”,或一般意义上的“人”,彻底地“不再是其所是”。在海德格尔看来,当个人汲汲于与“常人”或一般人交往时,他就会迷失自我,深陷于一种“沉沦状态”而不可自拔。
(17)、他说,存在在本质上比一切存在者更深远,因为存在就是澄明本身,存在是作为澄明而存在的;存在的澄明保持着通往存在的近处,人作为去生存着的人就居住在这近处之中;人不是存在的主人,而是存在的看护者,人必须按照存在的命运来看护存在的真,人作为去生存着的人的尊严就在于被存在本身召唤到存在的真中去。
(18)、他的存在哲学为人定义了两种状态,一种是“本真状态”的本己的自我,一种是“沉沦状态”的大众化的自我。
(19)、①OliverCosmus,AnonymePhnomenologie,Würzburg:VerlagKnigshausenNeumann,2001,S.102ff.
(20)、在“沉沦状态”之下,人被周围的世界同化,那个叫“自我”的形象渐趋模糊不明甚或消泯无迹。“‘沉沦’是在世生存表现出来的方式,是人类的本性所致,是整个人类都无法避免的‘原罪’。”
(1)、 海德格尔以现象学的视角审视现代技术的本质,他认为“技术之本质也完全不是什么技术因素”海德格尔并没有将技术的本质归结为某种实体性的要素,而是以Ge-stell(英文为Enframing,学者译为“集置”或“座架”)作为现代技术的本质。海德格尔认为“集置”是“那种促逼着的要求,那种把人聚集起来,使之去订造作为持存物的自行解蔽者的要求”从词源分析来看,Ge-这一词根意为聚集,stell则源于德语stellen,表示摆置、摆放。可见,海德格尔的Ge-stell包括了三层含义:一是现代技术的根本性,即现代技术已经成为了存在者生存的框架,人们在按照技术的先在框架生活;二是现代技术的普遍性,即现代技术已经完全渗透进入此在的生活之中,人无法游离在技术的“集置”之外;三是现代技术的强制性,德语stellen有“对某人提出要求”之意,Ge-stell所要求的“摆置”与“聚集”带有强制性,一切存在者都要按照技术的要求“摆放”与“聚集”。“集置”的特点既在于彻底的实用主义,任何存在物都被降格为有用的对象;同时也让存在者自身在这一对象化的过程中将自我也对象化了。换言之,就是海德格尔意识到了现代技术的“异化”——人并没有成为技术的主人而是奴隶。可以说,海德格尔的论断是对当今算法技术的“预言”。算法如今广泛运用于人们的工作生活场景之中,人们被“抛入”算法技术的先在框架之中。普通大众并没有权力编辑算法的程序与规则,只能被动地接受算法程序以做出行为。例如在生产劳动领域,各种CPI考核指标层出不穷,让劳动者深陷其中。2020年9月,《外卖骑手,困在系统里一文刷屏社交网络,将外卖员与企业算法系统的矛盾公之于众,呈现了算法技术的“集置”本质。除此之外,算法技术“集置”本质还体现在社会传播领域。算法传播的个性化推荐产生的“信息茧房”已经在无形地塑造我们的日常观念,甚至已经成为了“生活常识”的主要来源。而常识往往是人们思考、认识事物的原点,人们在无形之中已经掉进了算法技术的陷阱。人们因为自始至终就生存于这样的数字时代,所以无法做出区分判别,其看待技术的视角也是技术化的。同时算法的重要数据基础都来源于用户自身,用户在享受算法带来的技术便利的同时也在提供数据,实际上将自己对象化、降格化。
(2)、在这一关系中,抛者是存在,被抛者是人的去生存。人的去生存是作为被抛而成其本质的。这就是说,人的去生存本身虽然直接是人自己去生存,但从根本上并不是由人自己所决定的,而是由存在的抛所决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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